神妙同在見證錄
第二部 中年得福(II)
第一段 台灣奮發(1949-1979)
第三節 返台展翅
I. 聯勤財務學校(1959.12-1960.3):
(I) 財校教官:
返國後, 按規定派台北木柵馬明潭聯勤財務學校任教官, 乃親赴中壢面稟袁樸司令官,
無法返軍團繼續追隨, 深表歉意, 司令官見我學成歸國, 有新發展, 非但未責怪, 反予我勉勵
祝福, 寬宏大量, 終身銘感.
(II) 恩公受訓:
財務學校校長顧書桂對我甚是器重, 我在收主講美軍綜合會計, 頗得好評; 正好恩公
王化頑亦在班上受訓, 他見我留美成功歸來, 教學精彩, 表現優異, 小有成就, 未負殷望, 萬分
欣慰, 讚賞不已.
(III) 喜結良緣:
此期間, 感謝主, 另一人生大事開展, 1960年2月14日, 在熙哥全力籌辦下, 於台北市
經濟部大禮堂, 與世珍舉行婚禮, 恭請袁樸將軍福證, 及顧書桂校長主婚, 時適逢八七水災後,
遵令一切從簡, 僅茶點招待, 特別班學員前來道賀, 親友同學紛來祝福, 簡單隆重; 是日正好是
情人節, 終生難忘.
婚後蒙熙哥推介, 世珍轉入台北政大實小任教, 感激不盡. 於是定居木柵, 初時賃屋
新居, 後為節省開支, 頂下財校主計室王主任介紹保儀廟廂房, 暫且棲身, 不久遷入世珍政大
禮賢新村宿舍, 一住就是數十年.
新婚不久, 怒潮梅中同學懷麟遠道前來補賀, 他軍校24期畢業, 時任特種部隊連長,
他是梅中同學中的大詩人, 當場作精彩的跳傘詩, 惜耳聽無痕, 未能錄下, 殊憾; 日後他屢建
奇功, 晉升少將, 梅中之光.
世珍順利從台中調政大實小任職, 因教學認真, 學生家長尊崇, 聲譽卓著, 尤其相夫
教子, 克勤克儉, 理財有道, 使我家得晉小康, 溫飽無虞, 實我終生大幸.
(IV) 師生重逢:
返國不久, 欣悉怒潮栽培我的蔣如淼隊長於陸軍供應司令部任上校參謀, 即往謁候,
多年不見, 再度重逢, 份外喜悅; 據告張黨代表, 亦在台北, 任行政院主計長周宏濤主任秘書,
重逢有日, 衷心至慰.
(V) 恩公推荐:
財校任教期間, 前美財校主計特別班學員, 國防部主計長辦公室預算處孟廣源處長,
對我教譯, 特別欣賞, 返國後極力向國防部主計長徐鳳鳴中將推荐, 立蒙召見, 頗為賞識, 立即
親自電諭財校顧書桂校長, 特調我入國防部主計長辦公室服務, 主的同在, 又再賜我大貴人,
使我脫穎而出, 日後事業展開新頁, 更上層樓, 感謝主, 也感謝廣源恩公.
II. 國防部主計長辦公室(1960.3-1965.6):
(I) 初期職務:
初時任國防部主計長辦公室預算處預算官, 編製國防預算期間, 異常繁忙, 每天工作
至午夜, 無法協助世珍處理家務, 生活至是艱苦. 所幸為時不久, 為了改進國軍會計制度, 因我
算是美軍綜合會計專家, 特別奉派前往會計處協辦, 還不到一月, 連絡室張天鋆少校再度調派
我駐美大使館武官處去接替廖雲龍中校, 因為我有外校學歷及連絡官的資歷, 奉徐主計長命,
調顧問室接替張天鋆少校, 從此漸露頭角, 臻入佳境.
1960年12月9日(國曆49年10月21日), 彝彝誕生於台北松山療養院, 肖鼠. 合家歡喜,
彌月之日, 怒潮蔣如淼隊長親來實小祝賀, 師長蒞臨, 特別溫馨, 衷心感激.
(II) 入連絡局(1962.2-1965.6):
為了連絡官加給, 立調國防部連絡局第四組, 組長周大利, 外校老師; 再派回主計長
辦公室顧問室服務, 主任空軍上校陳惕清, 打字員吳霞和鄺潔泉二泣小姐, 吳霞蘇州人, 夫婿
楊思濃, 惠州人, 誼屬同鄉, 結為知交; 鄺潔泉亦廣東人, 夫婿張杰那時任師大附中美術老師,
今日已是台灣彩畫大師!
(III) 簡報出色:
不久, 美軍顧問團新主計顧問柯禮熹(Col. Henry J. Clerici )到職, 要來拜會, 徐主計長
不喜陳惕清主任的英文簡報, 特別指定我擔任英文簡報官, 以迎接美新主計顧問, 此一任命,
令陳主任難堪, 我也尷尬, 然長官命令違拗不得, 祗好戰戰兢兢, 全力準備. 不久, 廖雲龍中校
返國, 接替顧問室主任, 陳主任他調, 方得解圍.
1962年6月21日(國曆51年5月20日), 昀昀誕生於台北市松山療養院, 肖虎. 這日正是
簡報之日, 清晨七時昀昀誕生, 我陪產之後, 立即趕返主計長辦公室為新任美軍顧問團主計長
柯禮熹上校簡報, 有神同在, 表現優異, 一嗚驚人, 首獲主計長徐鳳鳴中將的讚許賞識, 成為我
終身追隨的好長官. 昀兒帶給我好運, 奠下日後事業良好基礎, 感謝主.
(IV) 考入政大:
服務國防部主計長辦公室期間, 一日, 世珍下班告我, 政大夜間部招生消息, 她問我
要不要去報考, 一圓朝夕企盼的大學夢? 我沒準備怎敢報考! 但在太座激勵下, 自恃懂點會計,
貿然報考會計系, 竟僥倖上榜!
1. 會計系:
上大學的確大不相同, 同學都比我年青, 對我這老生非常友善, 我格外珍惜用功.
大一有幸碰上惡師良師, 分述如次:
(1) 震寰惡師:
大一英文臨時換老師, 竟是王震寰博士! 冤家路窄, 我與他的恩怨, 詳本文
第二節I.(II)5. (4) 需訓英文. 班上同學都知我英文很好, 期末考卻得60分, 為我不平, 逼得停選
一下英文, 後患無窮.
. (2) 日春良師:
大一國文原排定張壽平教授, 開課時改韋日春教授, 日春師乃訓詁學者,
授說文解字, 糾正我不少錯別字, 他知我好學上進, 軍職夜讀, 時加勉勵, 我的 "我家老母雞"
一文, 更蒙高分貼堂, 給我莫大鼓舞; 上下兩學期分別給我 95, 93 高分, 愛護之情, 永誌不忘.
問題來了, 老大老二接踵到來, 家中忙得不可開交; 顧問團主計顧問又與老板
互動頻繁, 辦公室緊迫釘人, 沒片刻清閒, 那有空做系中繁重會計作業? 正徬徨間, 主又紿我
解困, 一日, 陪世珍拜訪鄰居家長外交系主任李其泰博士, 閒談之間, 他知我唸夜間部的困境,
點醒我, 唸滿一年可轉系, 但當時規定不准轉系, 李主任仁厚, 願代向校方請求, 不久果然核准
轉系, 給我一線生機, 終於如願順利轉入企管系, 李主任恩情, 銘感終生.
2. 企管系:
大二第一次踏入政大企管中心企管系教室, 雖全是陌生面孔, 但個個笑臉迎人,
使我這中年老生, 感到萬分溫馨, 瞬間融成一片. 的確, 企管系在系主任任維鈞博士帶領之下,
學習氣氛清新, 同學相親相愛, 是個大好學習環境. 班中又有需訓班羅天行同學, 外校王文煥
同學, 二度同窗, 份外親切. 正要好好地靜下心來, 接受現代企業管理教育, 二下突奉命外派
華府我駐美大使館武官處工作, 祗好休學, 忍痛拜別親密相處了一年的學長學姐, 互祝後會
有期. 我在企管系短短一年的受教, 得觀濤恩師栽培, 文煥學長至交, 幸甚, 分述如次:
(1) 觀濤恩師:
大二英文由吳觀濤老師教授, 觀濤師的英文造詣高深, 甚得同學喜愛推崇,
我寫的爛英文, 經他紅筆批改後, 立即通順流暢, 生氣盎然, 令人拜服. 他知我好學上進, 軍職
夜讀, 又是外校畢業, 英文不錯, 但毫不驕傲, 虛心學習, 故時私下指點, 勉勵有加, 上下兩學期
分別給我 97, 98 高分, 愛我之情, 銘感五內. 足見我大一英文僅得 60 分, 實乃惡師挾怨窮懲!
觀濤師任職於驗船協會, 我華府歸國之後, 服務農民銀行, 時往拜謝恩師,
仍蒙垂愛教誨, 得益匪淺. 他公餘四處兼課, 作育英才; 一日, 邀我餐敘, 告以將要到日本公幹,
政大企管中心商用英文班要我代課, 事前毫無準備, 驟奉師命, 惶恐萬分, 後經耳提面命, 指點
訣竅, 勉強接下, 上課之夜, 硬著頭皮走上講台, 台下臥虎藏龍, 不敢稍懈, 開場白後, 未見噓聲,
才大膽講下去, 一週之後, 觀濤師公畢返台, 告我學員反應甚佳, 他公忙不得脫身, 要我代下去,
這一代就代了六年, 直至我入亞信奉派赴港離台, 匆匆之間, 末事前商得恩師同意, 私下逕交
文煥學長接棒, 實在失禮.
我香港工作十年, 奉召返台任台港貿易總經理, 與觀濤師時有餐敘, 三年後
;移民美國, 觀濤師還給我餞行, 一去就是二十年, 在美期間, 每年聖誕都寄奉賀卡, 祝賀候安,
,突無音訊, 後在文煥學長拜年的電話中, 才悉恩師遽然仙逝, 噩耗傳來, 悲痛萬分, 師恩未報,
愧疚至極!
(2) 文煥至交:
王文煥, 浙江杭縣勾莊人, 隨空軍幼校來台, 聰穎好學, 奮發上進, 多才多藝,
他是虔誠天主教徒, 在教會合唱團及長青合唱團中擔任提琴手及男高音, 又寫得一手好字,
時常參展名書法家行列, 此外, 還精通易經善占卜. 我與他 "有緣千里來相會, 無緣對面不相逢."
他空軍機校畢業, 分發清水空軍發動機製造廠服務, 正是我在四十收支組負責發放單位, 但無
交集, 擦身而過.
以後同時考入外校英五期, 亦無深交; 直至我大二轉入企管系後, 二人再度
同窗, 份外親切, 更蒙任院長器重栽培, 推荐我倆入德明商專任教, 我教公司理財, 從此二人
往來更是密切, 不久我農銀退休入亞信集團, 外派香港, 匆匆把商用英文和公司理財交文煥
接替, 他二話不說, 慨然接下, 感激不盡.
他官運亨通, 企管系畢業之後, 平步青雲, 先後任職高工局、財政部國際
資金室專門委員、國庫署簡任組長退休, 成就非凡.
我移美一別廿餘載, 仍時有連絡, 返台安養, 再度聚首, 現我們每月都攜帶
愛妻, 雙雙於千葉餐廳餐敘, 成終生至交.
(V) 外交部調:
1963年, 我普考外交行政人員考試上榜, 外交部立即來函調用, 由人事室主任李善中
接見, 因我外派我駐美華府大使館武官處在即, 祗好婉拒; 後二人在我駐美大使館重逢, 真是
有緣.
1965年高檢外交官領事官考試又上榜, 總統府也來函徵調, 亦予婉拒.
(VI) 美審計班(1964.5.19-29):
美國陸軍審計部(U. S. Army Audit Agency)應邀於聯勤財務學校開班訓練我軍方的
審計人員, 該班乃聯勤財務署署長吳嵩慶中將多年力爭促成, 故親蒞主持, 我奉派擔任美軍
審計教官梅先生(Mr. May)譯員, 吳署長親蒞旁聽, 對他需訓學生子中英口譯表現, 讚賞有加.
第四節 外派華府
駐美大使館武官處(1965.7- 1968.7):
駐美大使館武官處財務官張天鋆任期將滿, 原定由我接替, 際此緊要關頭, 國防部主計長
辦公室突奉命改組成國防部主計局, 主計長徐鳳鳴中將調升聯勤副總司令; 副主計長鍾時益
中將升新任主計局長, 主管易人, 外派生變, 幸我的工作表現仍受新局長肯定器重, 未受影響,
如期成行.
I. 禁眷隨行:
此次赴美履新, 原可攜眷隨行, 怎奈武官處一海軍副武官竟任滿潛逃, 乃禁攜眷, 世珍及
二兒, 礙於規定, 末能隨行, 只好獨自飛美赴任, 萬分無奈遺憾, 生離之苦, 莫此為甚.
II. 啓程赴美:
1965年6月下旬, 搭乘菲律賓航空, 奉准經過香港飛美, 與闊別卅載老父於文華酒店團聚,
父子念載不見, 不禁相擁而泣, 互訴離情, 得知秋妹在雲南醫院服務, 母親隨秋妹居昆明, 新妹
在湖北業醫, 事業有成, 均已成家, 衷心至慰.
III. 接任新職:
菲航安降華府 Dallas 機埸, 天鋆伉儷來迎, 先在他們家安歇. 翌晨即帶我到武官處報到,
走上二樓拜見: 陸軍武官江無畏少將、副武官張金藻上校, 後王鼎章上校; 海軍武官鄒堅少將、
副武官邱奇上校, 後趙嶼上校; 空軍武官彭傳樑上校、副武官黃洪文中校, 後唐介多中校;
下樓見女秘書小姐 Violet.
武官處位於我駐美大使館對面, 相隔麻省大道, 三層洋樓, 一樓接待室、客廳及廚餐廳,
二樓武官、副武官辦公室及副武官宿舍, 武官則外租官舍; 三樓財務官辦公室及宿舍.
武官處財務官主管三軍武官經費及發放我留美各大學軍官生活費, 所有經費均由聯勤
綜合收支組撥匯, 財務官發放後, 逐案結報.
IV. 重要記事:
1. 克彬友好:
克彬在馬利蘭大學深造, 賀阿姨就近從旁照顧; 畢業後轉費城天主教大學研究, 華府
與費城約二小時車程, 暇中駕車前往探視, 克彬與摯友吳曉雲、吳琳姊妹賃屋而居, 吳氏姊妹
男友傅振民博士及楊洪寅, 日久都成摯友, 我們同遊費城鄰近很多名勝古跡, 留下美好回憶
費城鄰近很多名勝古跡, 留下美好回憶.
2. 薇薇佳偶:
行前徐桐公特囑暇中去看他愛女薇薇, 她與大學同學熱戀, 論及婚嫁, 因為是洋人,
放心不下. 我到任不久, 因 West Virginia 大學同學有問題, 需前往解決, 公務完畢順便到鄰近
Pitsburg 探訪薇薇, 那時, 她倆燕爾新婚, 賃屋而居, 新郎 Bud 與我一見如故, 他原是大學足球
隊員, 高大魁梧, 金髮碧眼, 算是美男子, 他非出自富裕之家, 但上進實幹, 他日定必發達, 我乃
據實陳報, 要桐公和夫大放心. 日後, 果然是乘龍快婿, 比中國女婿還要孝順, 徐夫人也常讚我
眼光獨到, 果是佳婿.
不久, 他們遷賓州小城 Clarion, 離 Cleveland 很近, Bud 就在那裏紮實經營房地產,
家境日益富裕. Clarion 是個好地方, 風光明媚, 交通便利, 假日我時常應邀探訪, 有次還結伴
同遊新英格蘭, 暢遊西點軍校、波士頓五月花號及尼加拉瓜大瀑布等名勝古蹟. 抵紐約市後,
特往探訪 Bud 大學同班摯友 John, 意裔家庭, 父母慈祥好客, 親作意大利佳餚饗客, 迄仍齒頰
留香, 我首次嚐到道地的 Espreso, 真好咖啡也. 此後, John 與我也成為莫逆. John 與昀兒都是
水資源專家, 日後亦成至交.
1968年秋, 我任滿返國, 最後一次赴 Clarion 拜別辭行, 正好他們的長女Michelle 出生,
我還給她做雞酒, 並教 Lucille 坐月子. Clarion 一別, 雲天遠隔, 見面不易, 只每年聖誕節寄卡
互相祝賀, 數十年如一日, 友情永在, 歷久彌新.
3. 迎胡團長:
不久, 連絡局長胡旭光少將調華府採購團團長, 秘書仉家彪先來, 我們是連絡局舊識,
胡將軍與家眷係乘輪來美, 船到之日, 家彪約我同往 Baltimore 碼頭相迎; 是日, 華府地區暴雪,
沿途積雪盈尺, 首次體驗雪中打滑滋味. 我是胡將軍學生及部屬, 故將軍與夫人待我有如家人,
常為他家座上客, 恩情難忘.
4. 我大使館:
時我駐美大使周書楷, 大使官邸雙橡園, 乃華府名園, 每年九三軍人節, 我們武官處
都假雙橡園舉行盛大酒會, 招待五角大廈官員、各國武官及社會名流, 克彬及吳氏姊妹自在
應邀之列.
赴大使館拜會時, 喜見一等秘書李善中, 我普考外交行政人員上榜後, 外交部立即
來文調用, 我前往外交部探詢時, 來接待我的, 正是人事室主任李善中,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此外, 熙哥的同學林鐘也在其中. 天鋆胞兄張天心任周大使的秘書, 他是華府第一把胡琴手,
京劇界名人.
5. 自忠伉儷:
離台行前, 顧問室主任廖雲龍特囑我抵華府後, 要去拜會趙自忠夫婦, 趙先生空軍
飛行退役, 趙太太, 北京人, 滿口京片子, 前在台中教美軍華語, 後來華府在國務院外語學校
教華語, 美國很多名外交官都是她的高足. 我與他倆非常投契, 結為至交, 他們待我如家人,
稍減異鄉孤寂.
6. 世榮大哥:
此外, 主任又要我拜會薛世榮和趙雲章, 他們都是採購團退下留美人員, 二人合資
在華府的郊區名百貨公司旁開餐廳, 與當時的 Senator Boyd 是多年的至交, 薛大哥係廣東人,
誼屬同鄉, 為人熱誠, 待我如手足, 他早年喪妻, 留下一女. 我任滿返台前, 他結識一上海美女,
結婚時要我作他的儐相, 熱鬧一場. 我離華府返台之日, 他為我駕行李拖車, 親送至 Baltimore
碼頭, 揮淚握別, 隆情厚誼, 永誌難忘.
7. 巴城螃蟹:
巴的摩爾(Baltimore)乃馬利蘭州蔡斯比灣(Chasepike Bay)一商港, 位於華府東北
約一小時車程, 城中 John Hopkins 大學, 舉世知名. 我赴紐約、費城必經休息之地. 武官處
經常接待國內來的訪客夜遊巴城, 一享蔡灣肥蟹, 宴後觀賞美國脫衣舞, 盡歡而散.
8. 馬大進修:
在華府期間, 勤於學習, 公餘之暇入馬利蘭大學企管系進修, 惜時間不足, 未能修滿
學分, 不無遺憾. 家彪亦在馬大選課, 下班後同在麥當勞吃漢堡喝咖啡後, 駕車同行, 稍減寂寞.
9. IBM訓練:
鍾局長有意要我任滿返國之後, 為國軍建立電腦制度. 在一次酒會中結識 IBM 華府
訓練中心主任 Mr. McMann, 准我免費接受中心訓練, 先後參加十三個班次, 均績優結業, 獲頒
證書, 奠下了良好電腦基礎. 返國後, 依該中心教材, 著 "科寶(COBOL)" 一書, 由三民書局出版,
這是後話.
10. 貞蓮恩姑:
在發放生活費中, 發現小學同學陳偉沐在受飛彈訓練, 他知我在華府任職, 特要我
拜見塘福嶺同村五雲樓長輩貞蓮姑, 五雲樓位於蘭昌公學堂的後面, 墩子上旁邊, 我每天上
小學都要經過她家. 我依址前往拜見, 談起我是陳聯競之子, 她立即說父親是她的童年玩伴,
今見故人子, 份外熱誠親切, 她哥哥我叫叔公, 論輩份我還要叫她姑婆! 她慈祥好客, 視我如
親子侄; 姑丈姓雷(Willie Louie), 廣東台山人, 他係美政府高級工程師. 異鄉遇故, 倍感溫馨;
她家寬敞, 為我備小房, 隨時歡迎入住, 故在華府期間, 經常與她合家共渡節慶假日, 稍減異鄉
孤寂; 每年聖誕, 姑丈的胞弟 Paul 夫婦及好友 Mrs. Chee 自 New Orlean 來歡聚, 亦結成好友,
Paul 的妻舅關沃暖, 中華民國僑務委員, 日後在台港都有往來.
貞蓮姑有二子一女, 長子 Jimmy 已婚, 在 LA 業醫, 聖誕才能返家; 次女 Linda 那時
才唸中學, 日後她與夫婿都當外交官, 我後在港工作時, 他倆榮任美總領事館領事; 至於幼子
Milton, 日後也業醫, 成就非凡, 積善之家, 必有餘慶, 我為他們衷心祝福. 濟妹令方初戀來遊
華府, 亦住她家, 恩情永在.
歡樂相處二年後, 姑丈調菲律賓 BOA 工作, 合家隨往, 臨別依依, 真是捨不得, 他們
經台時, 還特地赴木柵禮賢新村代我探慰世珍及彝昀, 盛情永誌. 不久, Linda 和 Milton 回美
上學, 輪到我照顧他們, 時有聚會, 直至我任滿返台.
說起偉沐, 最是令我敬佩, 他自幼喪父, 母改嫁, 祖母撫養長大, 沒有受過良好教育,
隨游擊隊來台, 竟能入飛彈營, 且績優留美! 更巧的是, 他同母異父兄弟賴傳恩, 是我的怒潮
第八隊同學! 談起往事, 他竟不記得我是他的小學同班同學, 據告他小時悲慘痛苦, 一切苦難,
全掃出腦海, 不再追憶.
11. 老友互訪:
那時, 繁敏夫婦在渥太華大學任教, 我來美華府我駐美大使館武官處服務時, 1967年
夏間, 我自華盛頓駕車十三小時, 到渥大華探望他們, 多年不見, 份外親切, 繁敏已是鍾博士了,
成就非凡, 梅州之光! 正值暑假, 他倆有空, 特剔開車帶我到滿地可(Montrael)去參觀1967世界
博覽會(EXPO 67), 大開眼界. 歡敘近週, 臨別依依, 他倆駕車陪我, 自渥大華南下, 遊罷美加
邊境的千島湖, 飽覽綺麗風光後, 互道珍重, 後會有期後, 揮手道別, 難分難捨. 我再獨自開車
經水牛城、尼加拉瓜大瀑布、多倫多等地, 安返華盛頓.
1968年夏, 我任滿返國前, 繁敏兄嫂特來華府給我送行, 歡聚近週, 三人遊遍華府、
維州及馬利蘭州名勝古跡, 最後又是揮淚別離, 互道珍重, 後會有期.
12. 芝城婚禮:
濟妹令方同遊華府返芝加哥後年餘, 喜訊傳來, 1966年10月29日於芝加哥舉行婚禮,
我奉命擔任主婚人, 乃如期自華府駕車赴芝加哥, 為濟妹令方主婚, 典禮簡單隆重, 圓滿達成
任務. 翌日, 午間聚會後, 新人離芝, 去蜜月旅行.
祝福揮手後, 我即打道回華府, 順道訪問印州的老友懷特伉儷, 取道65號州際公路,
直馳 Indianapolis, 傍晚安抵哈里遜堡後, 以武官處身份入住軍官招待所, 隨即往懷特家晚宴,
多年不見, 相聚甚歡. 正值萬聖節, 鄰家孩子扮鬼前來索糖果, 我跟二童合影留念, 甚是有趣;
他們夫婦倆正處空巢期, Jack Jr. 入伍從軍, Paula 入 Cincinnati 大學, 要我回華府時去看看她,
宴後拜別, 依依不捨. 軍官招待所一宿無話, 翌晨啓程, 經 Cincinnati, 在校園見到 Paula, 我們
在 Student Union 共進午餐後告別, 續往東行, 入俄亥俄(Ohio)境內, 瀏覽沿途秋日風光, 徬晚
入住俄亥俄河畔民宿, 與主人夫婦共進晚餐時, 窗外飄著瑞雪, 舒適住了一晚, 翌晨, 用簡便
早餐後, 結清帳目, 經濟實惠, 拜別主人, 往東直駛華府, 徬晚安抵武官處, 結束愉快芝喊之旅.
13. 柯瑪交往:
柯瑪先生(Mr. W. A. Comer)時任五角大廈美國防部主計長, 我在美的任務除主管
財務外, 還以美國防部主計長辦公室為對口單位, 每年都蒐集美國聯邦政府預算書, 呈送我
國防部主計長辦公室, 作分析美國防預算之用. 上任不久, 即赴五角大廈拜會美國防部主計長
柯瑪先生, 一見如故, 相談甚歡, 終成至交; 他有意去台灣訪問, 我立即報請鍾主計局長安排,
順利成行, 圓滿返美, 對鍾局長的禮遇, 感讚有加, 乃安排克彬拜見, 柯瑪夫婦在家盛宴款待,
克彬瞬與柯瑪夫人熟稔, 盡歡而散. 隨後我相機請他安排鍾局長訪美, 柯瑪主計長欣然應允,
正積極安排間, 他屆齡退休, 局長訪美事, 功虧一簣, 殊憾. 柯瑪退休後, 移居南方亞利桑那州
的太陽城, 仍時有魚雁往還, 友情永在.
14. 訪柯禮熹:
前美軍顧問團新任主計顧問柯禮熹(Col. Henry J. Clerici)抵台履新時, 徐主計長對我
情有獨鍾, 特指定我擔任英文簡報官相迎, 我一鳴驚人, 得長官賞識, 事業更上層樓, 已如前述.
來華府後, 得悉 Col. Clerici 在維州的里奇蒙空軍基地任主計長, 他欣悉我來華府任職, 特邀請
我前往他家作客, 二地相距不遠, 假日駕車往訪, 合家歡迎, 盛大家宴, 暢敘離情, 並導遊里城
殖民時期的名勝古蹟, 盡歡而散.
一年柯先生心臟病發, 入華府 Walter Reed 海軍醫院治療, 搭支架安然無恙, 我暇中
探訪, 深切關懷; 駐華府期間, 時往里奇蒙他家訪候, 友情深厚.
Walter Reed 海軍醫院設備先進, 國際知名, 尤其提供華府各大使館的外交人員免費
醫療服務, 使我們病有所醫, 受益匪淺.
15. 盧家兄妹:
盧福寧將軍係我前駐美華府大使館陸軍武官, 1959年10月國軍美財校主計特別班
結業後, 遊華府時, 他親切接待, 全程導遊, 感人至深. 任滿返國, 二子一女留美就讀, 特囑我
關照, 義不容辭, 上任後與盧氏兄妹連絡, 相見甚歡, 大慶在華府近郊, 往來較密, 終成至交;
我任滿返台, 大慶婚後居新澤西, 乃趁赴紐約我採購團安排返國船票之便, 駕車越哈德遜河,
忖經印象深刻的高空 Skyway 前往大慶家道別, 正好他的長女盧葦誕生, 吃上雞酒, 慶祝一番
之後, 依依惜別. 返台後蒙盧福寧將軍伉儷於福州街陸軍軍官俱樂部款宴我與世珍, 關懷備至.
1990年移居美國舊金山灣區, 服務美國加州銀行時, 赫然發現盧大慶竟是我們客戶,
居山景城(Mountain View), 經營房地產, 事業有成, 且膺當地民意代表, 我工作繁忙, 不久又
往大陸福州發展, 近在咫尺, 無緣重逢, 終生遺憾!
16. 王槐惠玲:
前於國防部主計長辦公室服務時, 因家居政大實小宿舍, 每晨八時前, 必需趕到木柵
郵局前搭國防部的交通車上班, 見一中山科學研究院同仁攜一小姐同時上車, 約年餘後, 那位
小姐不見了. 後來華府武官處任職, 結識情報單位駐華府劉定一伉儷, 一見如故, 一日他帶我
到華府郊區去看他的老同學王槐, 一進門就驚見女主人就是當年搭我們交通車的那位小姐,
叫周惠玲, 車上男士是她的姐夫,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王槐台大畢業, 在美任高級工程師,
成就非凡, 與我很投契, 頓成至交. 他事親至孝, 母歿接老父來美奉養. 我離美返台前, 長子
琢生, 盛宴餞別, 依依難捨, 返台後仍有連絡, 欣悉他再添一子璞, 真為他高興.
定一伉儷, 於我返台後不久調台中央廣播公司, 時有相會; 以後又派外交單位任職,
一直至我移居金山, 他亦在我舊金山文經處服務, 再度聚首, 真是有緣!
V. 任滿返國:
(I) 移交辭別:
眨眼三年半, 任期屆滿, 辦理移交二月, 於此期間, 向多年友好辭行, 莫不依依.
返國人員可海空路擇其一, 因行李運送問題, 多擇海路, 我雖歸心似箭, 亦難改變, 乃循以往
副武官返國途徑, 親上紐約我採購團辦事處, 預訂船票, 訂下1968年9月30日 Baltimre 啓航的
客貨輪復興航運復誼號(Union Everlyn), 預備返國.
(II) 登輪離美:
1968年9月30日, 薛大哥清早就親來相送, 我駕小車, 他為我駕行李拖車, 直馳 粽
Baltimore 碼頭, 臨別不捨, 揮淚而別. 行李及 Volswagon 都順利裝上船. 傍晚啓航, 還算平穩.
同船還有返國留學生五人, 我階級最高, 三餐與船長大副共席, 難得殊榮.
(III) 沿途港口:
1. 查理士頓Charleston):
航行整夜, 清晨起來, 仍未出蔡斯比灣(Chasepike Bay), 約過一 時辰, 才出
蔡斯比灣入大西洋, 午間抵南卡查理士頓港裝卸貨後, 繼續南航至新奧爾良.
2. 新奧爾良(New Orlean):
新奧爾良乃美國南方墨西哥灣, 富法國色彩觀光名港, 小停裝卸貨, 貞蓮
姑丈胞弟 Paul 夫婦及 Mrs. Chee 駕車來碼頭迎接我, 在 Paul 餐館歡敘, 其妻弟關沃暖來見我,
他成功大學畢業, 時任僑務委員, 他還是徐亞倫同學, 益感親切. 裝卸完畢, 繼續西航至休士頓.
3. 休士頓(Houston):
休士頓乃美國南方墨西哥灣一大商港, 船停二日裝卸貨, 我獨自上岸走走,
走進離碼頭不遠的賴斯大學(Rice University), 校園太大, 夠我流連整天, 遊罷回船, 己是黃昏.
船裝卸完畢, 向巴拿馬南航, 離開美國本土.
4. 巴拿馬(Panama):
巴拿馬地處中美, 巴拿馬運河舉世聞名, 復誼號凌晨航抵運河大西洋入口
箇朗(Colon)輪候, 通過運河, 輪候期間, 准上岸小店購物, 店員推銷風景明信片, 謂寫妥交郵費
可代寄, 我趕忙買一張照辦, 但世珍壓根沒收到, 詐騙遊客, 真不道德!
終入運河, 同船紛上甲板, 欣賞過運河奇觀, 初睹通過運河水閘情景, 輪船
上坡下山, 蔚為奇觀; 運河中有很多小島, 很像美加邊境的千島湖, 航道平穩, 風光明媚, 令人
心曠神怡; 傍晚經過巴拿馬市(Panama City)出運河西口, 駛入太平洋, 直航日本, 入洋後, 風浪
大作, 同船李保端君, 開始暈船, 直至日本, 李君警察世家, 留日明治大學得碩士, 後赴美深造,
學成歸國, 與我同船, 一見如故, 甚為投契, 結為知友, 旅途良伴, 匿稱他李樣(Lee San).
5. 太平洋上:
復誼號駛入太平洋以後, 風高浪急, 前後上下, 左右搖擺, 幸我跟船員一樣,
不暈船, 反倒欣賞洋海浩瀚, 海天一色, 宏偉奇觀; 曾午夜啓窗外望, 一片漆黑, 莊嚴肅穆, 敬畏
大自然之心, 悠然而生. 一日風浪稍斂, 傍晚經過夏威夷, 惜不停靠, 擦邊而過, 同船紛上甲板,
觀賞夏威夷夜景, 鑽石頭(Diamond Head)燈火通明, 五光十色, 印象深刻. 接著前航, 乘風破浪,
直航日本.
6. 暢遊日本:
復誼安抵橫濱(Yokohama), 同船歡欣, Lee San 不再葷船, 精神恢復, 成為
我遊日最佳響導, 一同暢遊不少橫濱、神戶兩港鄰近名勝古蹟, 不虛此行:
橫濱(Yokohama) - 日本東京灣大港, 也是東京都外港, 登陸後, 首上東京,
暢遊皇宮、銀座, 中華街、明治神宮後, 來到上野公園, 李多愁善感, 在一棵櫻花樹下, 突觸景
傷情, 悽然淚下, 一問之下, 原來他前在留日期間, 曾與日女熱戀, 因雙方家長反對, 未能結成
夫妻, 遺憾終生, 我萬分感動, 鼓勵他趁在日期間, 速與舊愛連繫, 他猶豫不決, 遲遲不敢投書,
後續航神戶.
神戶(Kobe) - 神戶另一大商港, 中華街熱鬧異常, 李帶我去看日本最有名
的寶塚歌舞團, 演員全都是女的, 女扮男裝, 雌雄莫辨, 演出非常精彩. 翌日開航前, 保端仍未
投書, 經我再三催逼, 才勇將情書投入碼頭郵筒.
返台後, 勞燕紛飛, 各奔前程. 春去秋來, 奇蹟終出現, 過了－年, 喜訊傳來,
有情人終成眷屬, 異國鴛鴦, 終結連理, 皆大歡喜. 日後, 我於政大企管中心開講現代商用英文,
每期必以 Lee San 的故事, 娛在座同學, 聽者莫不動容, 並以此為題, 要同學為 Lee San
寫情書, 佳作甚多.
(IV) 合家團圓:
經近月的海上航行, 終於安抵基隆, 世珍攜彝昀二兒來迎, 多年不見, 不覺
喜極而泣, 多蒙主計局派孟廣源處長前來協助, 行李及 Volswagon 順利通關, 衷心至感.
回到家中, 合家歡喜團圓, 不再分離, 共享天倫之樂, 實人間至福, 尚有何求, 感謝主!
第五節 軍職外調
I. 國防部主計局(1968.12-1969.11):
返國之後, 暫派國防部主計局第一處工作, 不久調回顧問室服務, 張天鋆任主任, 我仍佔
國防部連絡局四組缺. 在美期間, 中國農民銀行奉總統蔣公之命, 在台復業, 行址設於台北市
襄陽路四號, 老長官徐鳳鳴將軍奉命擔任復行後總經理, 多蒙垂愛, 特邀我前往襄助外事工作;
當時, 鍾時益局長也是老長官, 因我在華府時曾勤習電腦, 欲命我負責去成立國防部電腦中心,
以推行國軍的電腦化專案; 徐鍾二位都係栽培我的老長官, 不便違逆, 祗好請二公去協商決定,
結果准以中校軍職外調中國農民銀行服務, 從此我在金融界另展新頁.
II. 中國農民銀行(1969.12-1978.2):
(I) 初入新職:
初調農銀, 任儲蓄部出納科科長兼總經理英文秘書, 並任業餘英文班教官, 建立聲望.
儲蓄部經理張伯明, 乃主計特別班的學員, 待我甚厚; 會計科員張夢蘭, 于振宇將軍夫人, 稱她
大姐, 結為至交; 前顧問室廖雲龍主任, 開行之時已外調來行, 任國外部會計科科長; 打字小姐
吳霞則任總經理秘書, 都是舊識. 每有外國聯行人員來訪, 均由我接待口譯, 勝任愉快.
(II) 調國外部:
不到三月, 我調國外部會計科科長, 廖雲龍調出口科科長; 進口科科長張荃; 國外部
經理陳景檸. 初調會計科, 立即調整人事, 提升辦事員陳文龍為副科長, 文龍政大會統系畢業,
忠厚幹練, 成為我得力助手, 終身莫逆; 這樣安排, 我才有餘力為農銀開展國際銀行業務, 結識
不少各國金融界精英. 我歷任科長、襄理及副理, 多次陪同徐總經理訪問東南亞及歐美各國
聯行, 頗得徐總經理賞識倚重.
(III) 重要記事:
1. 愛女誕生:
1970年11月7日(國曆59年10月9日), 小琪(圻)誕生於新店耕莘醫院, 肖狗, 么女
來臨, 合家稱慶, 湘園彌月, 熱鬧異常.
2. 淡江借讀:
因政大夜間部停辦, 為了繼續學業, 1971年5月30日, 奉准入淡江大學借讀, 公餘
上學, 半夜回家, 家計育兒, 全都由世珍承擔, 心實難安, 艱苦歲月, 歷時二年, 終於畢業, 獲頒
企業管理學士學位.
3. 科寶(COBOL):
初入農銀, 同事邱靖弘兄讀我於國防部主計月報連載 "科寶(COBOL)" 一文,
認係佳作, 代洽三民書局, 於1971年12月出版專書, 由內政部頒著作權執照台內著字3656號.
4. 赴美研習(1971.9-1972.1):
(1) 紐約研習:
奉派赴美國聯行接受在職訓練, 先飛紐約, 以 Chemical Bank 為主, 老友
Mr. Berzin 親自接待, 認真學習國際銀行業務, 獲益匪淺, 他並且安排我與台銀齊寧媛副理
晚宴後, 觀賞名片 "屋頂上的小提琴手(Fidller on the Roof), 盛情難忘.
中國國際商業銀行紐約分行提供豐盛午餐, 每日依時前往享用, 並結識
該行國際銀行前輩, 得益甚多. 此外, 並分別訪問 Irving Trust, Bankers Trust,
Manufacturers Hanover 等關係良好銀行.
紐約三月, 租居 Bronx Mrs. Uhlmann 猶太家庭, 待我如家人, 其子舉行
猶太婚禮, 邀我參加, 特別隆重, 熱鬧非常, 印象深刻.
(2) 芝城研習:
紐約研習期滿, 於感恩節飛芝加哥, 訪問 Haris Trust 及 Continental Bank,
順道拜訪前美財校老友 Lt. Tom Prince, 那時, 他已高任芝加哥西北大學的資訊管理院院長,
久別重逢, 相見甚歡, 倍感親切; 夫人 Eleanor 秀外慧中, 是賢內助 , 二子一女 Tommy, Johny
and Adrienne 活潑可愛, 美滿家庭, 令人欽羨; 除了歡宴之外, 夫妻倆還駕車載我夜遊芝加哥,
隆情厚意, 永難忘懷.
(3) 加州研習:
接著, 飛舊金山, 住濟妹家, 訪 UCB, Bank of California, Wells Fargo Bank 後,
續飛洛杉磯訪 Bank of California 及 Security Pacific Bank, 在 Bank of California 安排下,
參觀元旦 Pasadina 花車大遊行, 盛況空前, 印象良深.
於洛杉磯訪問期間, 特赴 Santa Monica 與貞蓮姑長子 Jimmy 夫婦相會, 把晤甚歡.
訪問結束, 圓滿返台.
5. 雙親來台:
大陸逐漸開放, 母親告別秋妹離雲南, 赴香港與父親團聚, 父親有母親輔佐照顧,
在元朗家境日漸富裕, 夫妻長年分離, 晚年得再聚首, 實是人生莫大幸事. 惟念子心切, 1977年
7月, 處理好了元朗家產後, 雙雙移居來台, 闊別卅載, 遽然團聚, 重敘天倫, 合家歡騰.
6. 商用英文(1972.4-1978.3):
前政大英文教授吳觀濤師, 任職中國驗船協會, 因公赴日, 囑我代政大企管中心
商用英文(Business English)課程, 學員反應良好, 觀濤師事業兼課二忙, 要我永兼, 以教學相長,
恭敬不如從命, 一兼就是六年, 名利雙收, 亦人生一大磨練,
7. 商略出書:
多蒙林建山兄垂青, 力促整理政大企管中心商用英文教學講稿, 綜合教學心得,
編輯成書, 乃著手整理, 完成 "現代商用英文(Modern Business English)" 一書, 交其商略印書館
出版, 新聞局頒發登記證: 局版台業字第1597號, 坊間反應頗佳. 梅州同窗李俊明(歷)訪港時,
曾告訴我, 我的 "現代商用英文," 深圳書局有售.
III. 亞洲信託投資公司(1978.3-1979.7):
(I) 紹公推荐:
1978年初, 於圓山飯店國際酒會中, 主賜我的大貴人, 財政部次長王紹堉先生談及,
菲僑鄭周敏先生聘請夏公權大使任其旗下的亞信觀光公司董事長, 正在物色財務主管, 問我
有意問津否, 那時我擔任公職正好滿廿五年, 可辦退休, 乃由王震南兄引見鄭先生, 一見歡喜
合意, 即命左右於亞洲信託投資公司特別成立國際金融部, 聘我為國際部經理, 盼我早日履新.
(II) 農銀易人:
徐鳳鳴將軍, 軍中佼佼者, 奉老總統命任中國農民銀行在台復業總經理, 在他卓越
營運下, 業務蒸蒸日上, 營業快速發展, 在金融獨樹一幟, 同業欽羨, 營運鼎盛之際, 招忌受誣
去職, 震驚全台.
接著, 農銀管理階層大變動, 台北市銀行董事長金克和接任農銀董事長, 張成達擔任
總經理. 行董事長制. 金董事長, 到任不久, 要出訪美聯行, 我主管聯行業務, 照例應由我陪訪,
但他對我認識無多, 又是前朝人馬, 不帶我同行很正常; 人惰冷暖, 我心自知, 但我不搖尾乞憐,
仍坦然面對, 埋頭苦幹.
金董事長英語無礙, 要獨自訪美, 我乃為他安排一月行程, 讓他遍訪舊金山、芝加哥、
紐約以及洛杉磯各主要聯行, 並為他備好活頁袖珍的詳細行程訪問資料, 按日前行, 萬無一失.
果然順利訪問歸來, 在一次大會中對我大大讚賞表揚, 但未見拔擢, 正好紹公推荐入亞洲集團,
乃立即辦理退休離農銀, 向鄭周敏先生報到. 我與金董事長說是無緣又有緣, 容後敘述.
(III) 應聘亞信:
入亞信以後, 蒙鄭先生重用, 兼任其英文秘書, 並負責接待外賓事宜. 為了慶祝亞洲
信託成立五週年及亞洲信託大樓落成, 圓山飯店筵開百席, 中外嘉賓雲集, 鄭先生致詞, 由我
口譯, 一嗚驚人, 嘉賓讚賞.
入亞信不久, 蒙鄭先生邀訪菲律賓, 參觀其在菲事業, 馬卡迪房地產, 郊區四間工廠,
頗具規模, 實力雄厚; 晚間於其豪華別墅設宴相款, 長女鄭綿綿初露頭角娛賓, 盛情感人.
三月後, 鄭董事長為整頓開展香港亞洲聯合金融公司營運, 特派我赴港任副總經理,
又得與家人生離, 尤其是剛從港接雙親來台, 合家正慶團圓, 反哺之恩未報, 又無法晨昏省候,
克盡人子孝道, 對雙親虧欠太多, 終生愧疚, 實在無奈, 既入了亞信, 又蒙賞識, 祗好銜命飛港,
展開事業上新的一頁.
(IV) 重要記事:
1. 舊雨新知:
鄭周敏先生以愛國菲僑富商身份, 來台投資亞洲信託投資公司及亞信觀光公司,
以新穎的經營手法, 延攬有聲望退休公務人員, 確收快速吸金拓展之效, 異軍突起, 名噪一時.
入亞信後, 很多舊雨新知, 不覺陌生, 亞信總經理黃柱權, 前交銀國外部經理;
信託二部經理林明豐, 乃我政大會計系同窗; 其下組長何其佳, 我在德明商專兼課班上學生,
亞信觀光則禮聘紹公表兄, 退休夏公權大使任董事長.
2. 不再兼課:
初入亞信, 蒙鄭先生垂愛重用, 兼其英文秘書, 24小時待命, 無法再夜間去兼課,
匆促之間, 末徵得觀濤師同意, 逕將政大企管中心商用英文課交文煥兄接替, 實在失禮, 幸未
見怪, 愧甚歉甚! 文煥兄非但接下商用英文, 更接下德明商專的公司理財, 解我兼課之困, 銘感
不盡!